第一章 雪地跪毒她跪在冷宫后那株枯梅树下,月白裙摆浸着黑红的毒血——是方才用碎瓷片划破指尖,混着雪水渗进泥土的。远处传来靴底碾雪的声响,由远及近,踏碎了满院寂静。温昭垂着眸,指尖掐进掌心,指甲缝里渗出血丝:“来了。”玄色龙袍扫过脚边的积雪,... 暮光文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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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雪地跪毒

她跪在冷宫后那株枯梅树下,月白裙摆浸着黑红的毒血——是方才用碎瓷片划破指尖,混着雪水渗进泥土的。

远处传来靴底碾雪的声响,由远及近,踏碎了满院寂静。温昭垂着眸,指尖掐进掌心,指甲缝里渗出血丝:“来了。”

玄色龙袍扫过脚边的积雪,谢凛站在她面前时,帽檐下的丹凤眼还凝着霜。他居高临下睨着温昭,喉结滚动:“温昭,你倒会挑地方。”

“陛下……”温昭抬头,脸上立刻漫开恰到好处的惊恐,膝行两步又要跪回去,“臣妾不敢扰您清净……”

话没说完,谢凛的手已经掐住她下巴,指节用力得泛白,迫使她张开嘴。温昭能闻到他指尖的血腥气——暴君每夜要饮人血镇蛊痛,身上总带着这股挥之不去的腥甜。

“你身上的毒……”谢凛皱着眉,突然觉得太阳穴突突跳,眼前的温昭开始模糊。他听见一道清凌凌的声音,不是从风里来的,是从这女人心口钻出来的:“啧,暴君血比砒霜还毒三倍,这要是咬下去,我得先烂半边舌头。”

谢凛瞳孔骤缩。

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血有剧毒。当年先皇驾崩,太后以“帝星不稳”为由,让元后抱着刚满月的他跪在棺前三天三夜,回来时元后就疯了——后来他才知道,那是蛊虫钻进了元后骨髓。而他,从出生起就被种下“离魂蛊”,每月十五发作,需饮百人血才能压下痛感。

可为什么……这个女人的心里,能清楚说出他的秘密?

温昭察觉到他松劲,赶紧摇头,眼泪顺着脸颊砸在雪地上:“陛下饶命!臣妾只是想缓解腿疼……雪水泡得膝盖骨头都要断了,这才划破指尖涂在梅树下驱寒……”她声音发颤,活像只被踩住尾巴的兔子。

谢凛盯着她脸上的泪,忽然想起三年前第一次见她的模样——那时她穿着嫡姐的霞帔,站在选秀殿外,眼尾红得像浸了血,却咬着唇不肯哭。后来太后说她“酷似元后”,便把她塞进了冷宫。

“滚回殿里去。”谢凛突然收回手,转身时龙袍扫过梅枝,落了温昭满头雪,“明日让御膳房送些姜茶过来。”

温昭跪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宫门处,终于忍不住笑出声。她抹掉脸上的泪,指尖蘸了点毒血抹在梅树干上——这是她养的“牵机藤”,专克太后送来的补品。

第二章 冷宫煮药

深夜的冷宫飘着药香。温昭蹲在小厨房的土灶前,往砂锅里添了把甘草:“再熬半个时辰,这锅‘假死药’就能送进太后宫里了。”

她刚要盛药,门突然被踹开。谢凛站在门口,玄色里衣沾着酒气,手里还攥着半块桂花糕:“温昭,过来。”

“陛下?”温昭心里咯噔一下——这暴君深夜闯冷宫,准没好事。她表面却乖巧,擦了擦手就端起砂锅:“是,陛下要喝药?”

谢凛却劈手夺过砂锅,掀开盖子闻了闻:“甘草?黄连?你熬的什么?”

“回陛下,是治风寒的药。”温昭低头,看见他的手指沾了药渣,居然放进嘴里舔了舔,眉头皱成川字,“苦。”

“陛下要是嫌苦,臣妾下次加蜜。”温昭心里吐槽:“加蜜也没用,您这暴脾气,喝了也得吐出来。”

谢凛突然笑了。他伸手擦掉温昭嘴角的药渣,指腹带着温度:“爱妃倒会哄人。”

温昭僵在原地。这是她进冷宫三年来,谢凛第一次碰她——除了掐下巴、甩耳光,他从未有过这样温柔的动作。

“陛下……”她声音发颤。

“滚去睡觉。”谢凛把砂锅往她怀里一塞,“明天不用熬药了,朕让御膳房送燕窝。”

温昭抱着砂锅回殿,背对着门才敢笑出声。她掀开床底的木盒,里面躺着半瓶“夺魂散”——那是她用牵机藤和曼陀罗花炼的,只要一滴,能让人睡三天三夜。

第三章 贵妃的蛊

三日后,贵妃来找温昭。

她穿着北疆的火红骑装,手里捧着支翡翠步摇:“妹妹在冷宫受苦,姐姐特意送支步摇压惊。”

温昭接过步摇,指尖碰到贵妃的手背——凉得像块冰。她心里立刻警铃大作:“这蛊虫是用北疆尸蟞炼的,咬一口能烂三天,贵妃姐姐倒舍得。”

“多谢姐姐。”温昭笑着把步摇插在头上,“改日妹妹做桂花糕送姐姐。”

贵妃走后,温昭立刻去了慈宁宫。太后正坐在佛前念经,佛珠转得飞快。温昭故意凑过去,用发间的步摇蹭了蹭太后的手背:“母后,这步摇真好看。”

太后猛地缩回手,佛珠“哗啦”散了一地。温昭低头,看见几只黑色的尸蟞从步摇里爬出来,钻进了佛珠缝隙。

当晚,慈宁宫就传出了太后的尖叫。小宫女来报时,温昭正在煮梨汤:“太后说佛珠里有蛊虫,贵妃娘娘被禁足了。”

她舀起一勺梨汤,尝了尝甜度——正好。明天把这碗汤送过去,太后肯定会消气。

第四章 暴君的眼泪

又到了十五,谢凛的离魂蛊发作了。

他半夜跑来冷宫,浑身是汗,牙关咬得咯咯响。温昭刚端起药碗,就被他按在榻上,獠牙刺进她脖颈。

“唔……”温昭疼得抽气,却看见谢凛的眼泪砸在她锁骨上,“你……为什么是甜的?”

温昭心里骂:“陛下你哭什么?我血是甜的吗?”

谢凛突然僵住。他听见了——听见这女人心里的话,带着点吐槽,却没半点恨意。

“昭昭……”他松开牙齿,舌尖舔了舔她的伤口,“对不起。”

温昭摸着脖子上的牙印,忽然想起三年前选秀时的场景。那时谢凛刚登基,她作为嫡姐的替身站在殿外,他盯着她看了许久,说:“像,太像了。”

原来他不是喜欢她,是把她当成了元后的影子。

“陛下要是觉得愧疚,就放我出冷宫吧。”温昭轻声说,“臣妾想回太医院,给百姓治病。”

谢凛的手顿住。他想起元后临终前的话:“凛儿,找个像我的女子,好好待她……”原来他这些年,一直在找元后的影子,却忘了眼前的人,是温昭,不是元后。

第五章 堕胎药与真相

太后党终于坐不住了。

他们伪造了温昭通敌的信件,呈给谢凛。谢凛看着信上的字迹,指尖发白——那是温昭的字,她学了三年,只为能给太医院写药方。

“温昭,你还有什么话说?”谢凛把信摔在她面前。

温昭笑了。她掏出藏在袖子里的假死药:“陛下,这是臣妾给你准备的。要是太后党闹起来,你就喝这个,假装殉国,然后收拾他们。”

谢凛愣住。他突然想起,这三年温昭总在他药里加“凝神散”——原来不是毒,是护他的。

“你……”他伸手碰她的脸,“为什么不早说?”

“说了你会信吗?”温昭笑着流泪,“你是暴君,是杀了三十个宫人的疯子。”

谢凛突然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头顶:“昭昭,朕信。以后,朕再也不让你受委屈了。”

当晚,谢凛就端了太后党的窝点。太后被幽禁在景阳宫,贵妃被赐了白绫。温昭站在宫门口,看着谢凛的身影,心里说:“算你识相。”

谢凛听见了。他回头,看见温昭站在月光下,笑得像朵绽放的梅:“陛下,臣妾饿了。”

“走,去御膳房。”谢凛牵起她的手,“朕让他们做你爱吃的桂花糕。”

第六章 元后的秘密

三个月后,温昭在冷宫的梅树下挖到了一个盒子。

盒子里躺着一封信,还有半块玉佩——那是元后的贴身之物。信上的字迹已经模糊,却还能看清:“吾儿凛儿,母为你中蛊,保你性命。那女子是你的解药,找到她,解了离魂蛊……”

温昭手里的盒子掉在地上。她想起谢凛每夜饮人血的痛苦,想起他发病时的眼泪——原来他是中了元后的蛊,而她是解蛊的关键。

“陛下!”她跑去找谢凛,把信拍在他桌上,“元后还活着!她当年为了保你,自愿成为蛊人!”

谢凛跟着她去挖,在梅树下的地窖里找到了元后。她躺在草堆里,面容憔悴,却还握着半块玉佩:“凛儿……”

“母后!”谢凛跪在她面前,哭着抱住她,“儿臣错了,不该怀疑您……”

元后笑着摸他的脸:“傻孩子,娘是为了你好。”她转头看向温昭,“昭昭,谢谢你照顾凛儿。”

温昭摇头:“该说谢谢的是我。”她从袖子里掏出解药,“这是解蛊的药,陛下,喝了吧。”

第七章 最后的选择

谢凛接过解药,却没有喝。他看着温昭,眼里的温柔像化不开的墨:“昭昭,你要朕怎么证明,朕爱的不是元后的影子?”

温昭笑了。她掏出藏在怀里的“夺魂散”:“陛下,要么喝药,要么喝我的血——选一个。”

谢凛捡起解药,一饮而尽。他走到温昭面前,伸手抱住她:“昭昭,朕爱你。不是因为你是元后的影子,是因为你是温昭,是那个在冷宫种草药、熬药、跟朕斗嘴的温昭。”

温昭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的药香:“算你识相。”

她心里说:“谢凛,我这辈子,就栽在你手里了。”

谢凛听见了。他低头,吻住她的唇:“昭昭,这天下,都是你的。”

大结局 凤阙囚

五年后,温昭穿着凤袍站在宫墙上。下面是全后宫的妃嫔——她们想害她,想抢她的位置,却被她一杯毒酒送进了棺材。

谢凛走过来,给她披上披风:“昭昭,冷吗?”

“不冷。”温昭笑着挽住他的胳膊,“陛下,您的心声说喜欢我。”

谢凛耳尖通红:“是……是朕说的。朕喜欢你,从见你的第一眼就喜欢。”

温昭抬头,看见天上的月亮很圆。她想起三年前跪在雪地里的自己,想起谢凛掐她下巴时的温度,想起他发病时的眼泪——原来所有的相遇,都是命中注定。

“陛下。”她轻声说,“我们去梅树底下看雪吧。”

“好。”谢凛牵着她的手,走向那株枯梅树。

雪粒子又落了下来,像三年前那样。温昭靠在谢凛怀里,闻着他身上的药香,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因为她知道,这个暴君,会用一辈子,把她困在他的凤阙里。

第八章 孕中惊变

五年后的春日,御花园的牡丹开得正盛。温昭扶着腰站在廊下,看宫女们捧着新采的茉莉往寝殿搬。她摸了摸微隆的小腹,嘴角漾开笑意——这是她和谢凛的第二个孩子,上个月刚诊出的喜脉。

“娘娘!”小宫女急匆匆跑来,“陛下八百里加急,北疆安王反了。”

温昭心头一紧。安王是先皇幼子,当年因谋逆被囚,谢凛登基后虽放了他,却始终派人盯着。如今突然谋反,怕是有人撺掇。

谢凛进来时,见她扶着柱子喘气,立刻上前搂住:“怎么不坐着?”他掌心覆在她腹部,声音放得很轻,“宝宝又闹你了?”

“他倒乖。”温昭仰头看他,眼底有薄雾,“安王反了?”

谢凛点头:“密报说,他帐下有个叫‘鬼手’的蛊师,能操控尸蟞。我怀疑……”他顿了顿,“和当年元后的事有关。”

温昭的手指攥住他衣襟。元后当年为保谢凛中蛊,到底牵连了多少旧部?那些被当作弃子的死士,是否还在等一个复仇的机会?

“我去太医院。”她转身要走,被谢凛扣住手腕,“你怀着身孕,我去。”

“不行。”温昭甩开他,语气带了几分少见的强硬,“太医院的老御医陈敬之,当年给元后熬过药。我去问问他,或许能查到‘鬼手’的来历。”

谢凛望着她泛红的眼尾,终究妥协:“让暗卫跟着。”

第九章 牵机旧怨

太医院弥漫着苦香。陈敬之正对着药柜发呆,见温昭进来,慌忙要跪:“娘娘千岁!”

“陈院判免礼。”温昭扶住他,“我今日来,是想问问元后娘娘当年用过的方子。”

陈敬之浑浊的眼突然泛起泪光:“娘娘……当年为了陛下,自愿中‘同心蛊’。那蛊需两人血脉相连才能解,陛下是皇子,元后便用自己的命换陛下的命……”

温昭心头剧震。她知道元后中蛊,却不知这蛊要两人血脉相连。谢凛的血能解蛊?可他每夜饮人血,难道……

“娘娘!”暗卫在门外急报,“陈院判的徒弟周济跑了!他偷了药柜里的牵机藤!”

温昭猛地抬头。牵机藤是她当年在冷宫种的,专克蛊毒。周济偷它做什么?

谢凛随后赶到,听完禀报沉声道:“去查周济的底。”他转身看向温昭,“你先回宫,这里交给我。”

温昭却没动。她盯着陈敬之手边的药杵,突然开口:“陈院判,您袖口的药渣,是曼陀罗花粉。”

陈敬之脸色骤变。

“元后娘娘当年除了中‘同心蛊’,还被下了‘蚀骨散’。”温昭一字一顿,“每月十五发作,痛不欲生。是您偷偷用曼陀罗花粉帮她镇痛,对吗?”

老御医老泪纵横:“娘娘可怜,陛下更可怜……当年元后说,只要能保陛下平安,她受什么苦都愿意……”

温昭终于明白。元后不仅是谢凛的生母,更是用自己的命为他铺路。而周济偷牵机藤,怕是要用它培育新蛊,针对谢凛和她腹中的孩子——毕竟,这孩子的血,也流着元后的骨血。

第十章 暗线浮现

三日后,谢凛在城郊破庙抓住了周济。

那是个面色青白的男人,看见谢凛立刻嘶吼:“你们谢家欠我们家的!当年安王谋逆,是元后动了手脚!她根本不是什么好人!”

谢凛眯起眼:“说清楚。”

周济冷笑:“我祖父是安王的谋士!当年元后发现安王计划,联合先皇下旨抄了安王府!我全家二十七口,全被吊死在午门!”他扯开衣襟,露出心口狰狞的疤,“这是元后的人用牵机藤扎的!她说要让我们全家永世不得超生!”

温昭站在帐外,听得心惊。原来元后的“善”,在某些人眼里是“恶”。她当年为保谢凛,断了太多人的活路。

“所以你投靠安王,要帮他复国,再杀了陛下和我们?”谢凛的声音冷得像冰。

周济大笑:“那蛊师‘鬼手’是我请来的!他用牵机藤培育的‘子母蛊’,能让孕妇腹中的胎儿生不如死!等陛下和娘娘痛失爱子,我再取谢凛的命,为全家报仇!”

温昭突然觉得腹部发紧。她摸向小腹,那里像有团火在烧。

谢凛察觉她的异样,冲出来抱起她:“昭昭!”

“孩子……”温昭疼得说不出话。

谢凛抱着她往马车跑,身后传来周济的喊叫声:“你们跑不掉的!蛊虫已经放进你们的饮食里了!”

第十一章 以毒攻毒

马车疾驰回宫。温昭疼得冷汗浸透中衣,谢凛一路喊着暗卫:“传太医!快!”

温昭却抓住他的手:“别……我有办法。”她从袖袋里摸出个小瓷瓶,倒出颗红色药丸塞进嘴里,“这是我在冷宫配的‘护胎丹’,用牵机藤和藏红花炼的……”

话没说完,她突然干呕起来。谢凛慌得要去请太医,被她拦住:“来不及了……蛊虫要钻胎心……”她疼得眼神涣散,却还在笑,“陛下,你说我们的孩子,会不会像你一样,天生带毒?”

谢凛红了眼。他想起元后临终前的话:“凛儿,昭昭是你的解药,也是你的劫。”原来这劫,是替他挡灾。

“昭昭,看着我。”他捧住她的脸,“你听我说,陈敬之说过,元后的‘同心蛊’需要两人血脉。你是元后的血脉,我是谢凛的血脉……”他咬破掌心,将血喂进她嘴里,“我们的血,能解蛊!”

温昭尝到血的腥甜,突然想起第一次在冷宫,谢凛的血有多毒。可此刻,这血流入她体内,竟像一股暖流,顺着经脉往小腹去。

“陛下……”她声音发颤,“你在做什么?”

“以毒攻毒。”谢凛吻住她的眉心,“当年元后用命护我,现在换我用命护你们。”

第十二章 梅香渡厄

黎明时分,温昭醒了。

她摸了摸小腹,那里的疼痛消失了。窗外传来梅香,是谢凛命人搬来的冷宫梅树,此刻正开得热烈。

“醒了?”谢凛坐在床边,眼下青黑,“太医说,蛊虫被我们的血融化了。”

温昭笑了:“所以我们的孩子,以后会很厉害?”

谢凛握住她的手:“不止孩子。”他掀开被子,露出自己心口——那里有个淡红色的印记,“我的蛊,也解了。”

原来元后的“同心蛊”,需要至亲之血才能彻底化解。谢凛这些年每夜饮人血,不过是饮鸩止渴;而温昭的血,才是真正的解药。

“陛下……”温昭眼泪掉下来,“你早知道?”

“不知道。”谢凛替她擦泪,“但从第一次见你,我就想,要是能一直这样,看你哭,看你笑……”他低头吻她,“就算你下毒杀我,我也认了。”

温昭想起冷宫初见时,他掐着她下巴说“滚回殿里去”;想起他深夜偷她的砂锅煮面;想起他发病时落的眼泪。原来所有的刀光剑影,都抵不过这一刻的相拥。

第十三章 凤阙归心

安王之乱平定那日,谢凛在城楼上接温昭。

她穿着凤袍,怀里抱着襁褓中的婴儿。小皇子不哭不闹,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城下跪伏的叛军。

“昭昭,你看。”谢凛指着城门,“百姓们在欢呼。”

温昭望着楼下黑压压的人群,忽然笑了:“陛下,他们在喊什么?”

“喊‘吾皇万岁’‘娘娘千岁’。”谢凛低头,与她额头相抵,“但我觉得,他们该喊‘温夫人千岁’。”

温昭捶他胸口:“油嘴滑舌。”心里却甜得发颤。

回到寝殿,小皇子突然哭了。温昭检查一番,发现他手腕有个小红点——是胎记,像朵小梅花。

“像你。”谢凛说。

“像你。”温昭反驳,“你当年在冷宫梅树下,不也总盯着梅树看?”

谢凛把她抱到腿上,吻她的发顶:“因为梅树下有你。”

温昭心里说:“谢凛,我这辈子,就栽在你这株梅树下了。”

谢凛听见了。他笑着吻她的唇:“那我便做你的梅树,守你一辈子。”

尾声 梅香依旧

十年后,冷宫的梅树更茂盛了。

小皇子谢砚之蹲在树下,看温昭教宫女们认草药:“这是牵机藤,能克蛊;这是藏红花,能保胎……”

谢凛从身后环住她,下巴抵在她肩头:“昭昭,当年你说要回太医院,现在倒是实现了。”

温昭转头,看见他眼角的细纹:“陛下,你不是说要把我困在凤阙吗?”

“困不住。”谢凛笑着吻她的鼻尖,“你是我的梅香,风一吹,就飘满整个凤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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