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生了。重生在丈夫把我送进精神病院的前一天。睁开眼睛的瞬间,我看到了熟悉的天花板,转头又看到了床头柜上儿子的照片。窗外知了的鸣叫把脑袋震的发昏。但是这一切都告诉了我一个事实,这不是梦。我猛地坐起身,抓起床头的手机:2023年7月14日。这... 暮光文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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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重生了。

重生在丈夫把我送进精神病院的前一天。

睁开眼睛的瞬间,我看到了熟悉的天花板,转头又看到了床头柜上儿子的照片。窗外知了的鸣叫把脑袋震的发昏。

但是这一切都告诉了我一个事实,这不是梦。

我猛地坐起身,抓起床头的手机:2023年7月14日。

这个日期像烧红的铁块一样,烫进我的记忆。

明天,就是明天,在顾家鸣会走进家门被我泼了一杯滚烫的水后,恼羞成怒,联合他母亲把我送进精神病院,最终受尽折磨而死。

上一世最后的画面浮现在眼前——顾家鸣站在精神病院铁门外微笑。

“莉莉,你生病了,好好养病,不要任性。”那笑容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

1 重生之痛

我重生了。

重生在了被送往精神病院的前一天。

狠狠掐了一把大腿,我颤抖着下床,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丝丝凉意从脚底蔓延到全身。

太好了,这不是幻觉,我真的重生了。

稍微冷静了一些,我开始回想上一世的细节。

在和顾家鸣结婚后的第五年,我感觉,他好像出轨了。

因为家里变得很奇怪。

总是有一些是属于我的女性用品出现在我家。

那天,我在衣柜里发现了一条塞在角落里的内裤,红色蕾丝边。

不是我的。

而这个时候,顾家鸣已经一整周都没回过家了,借口总是晚托班太忙。

前世的我傻傻相信,还会心疼他太辛苦,埋怨自己为什么不能去帮他分担一些。

我手上动作没停,拉开衣柜,手指在叠放整齐的衣物间穿梭。在哪里?应该就在这里。

啊!找到了!

一条红色蕾丝内裤,塞在最角落的缝隙里。不是我的尺寸,也不是我的风格。

前世就是这么一块布,成为了我噩梦的开端。

他们开始诬陷我精神状态越来越差,家里的物品想不起来就算了,甚至连自己的贴身衣物都想不起来,臆想丈夫出轨,有被害妄想症。

但我确信,这条内裤,确实不是我的。

我捏着那条内裤,布料在指尖滑腻得像条毒蛇。

手机响了,是幼儿园老师的消息。

「然然妈妈,然然已经被奶奶接走了哦!不用担心。」

我冷笑。

前世也是这样,同样的招数。

他们开始一步步切断我和儿子的联系。

我拨通顾家鸣的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夏莉啊。”婆婆冷淡的声音传来,“家鸣他很忙,你知道的,晚托班总是很忙,你没事不要打电话过来。”

“妈,”我强压着怒火,“然然呢?你接到你那边去了?”

“我孙子在这好好的,不用你操心。”她语速飞快,着急地把电话挂了。

就在挂断电话的一瞬间,我听到顾家鸣的声音,“妈,妙妙喊您呢。”

妙妙?

前世我也听到过这个名字,但当时并没在意。

现在想来,这就是那个小三的名字吧?

顾家鸣办了所小孩晚托班,在附近的一所小学后的巷子里租了栋带院子的房子。

主要负责照顾一些家长忙导致没时间接的小学生的作业和晚饭。

顾母在晚托班帮忙。

但很奇怪的是,他们一直在阻止我过去帮忙。

每次即使我去了,他们也从来不让我在那过夜。

每次都询问无果。

今天,我决定过去看看。

骑上电动车,直奔晚托班。

七月的太阳毒辣,汗水顺着后背流下,但我的心比冰还冷。

前世的我唯唯诺诺,被他们母子吃得死死的。

这一世,我要亲手撕开他们的假面。

2 晚托班风波

晚托班位于小学后面的巷子里,是一栋带院子的二层小楼。

我刚停好车,就看见几个孩子在院子里玩。有个熟悉的小男孩看见我,转身就往屋里跑。

“王家瑞!见夏老师跑啥呢!别摔了!”我喊他,但他头也不回地冲了进去。

我把电动车停好,走进大厅。

大厅里,顾家鸣站在那里,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你怎么来了?”他皱眉,语气里满是不耐烦。

“我不能来?”我反问,目光扫视着四周,“然然呢?”我喊了一声,“然然!”

“新来的老师带他去玩了。”顾家鸣下意识挡在楼梯口。

新来的老师?难道是那个妙妙吗?

我假装没注意到他的异常,笑着说:“那我作为老板娘呢,去看看这位新老师,打个招呼。”

“不用了!”他声音突然提高,“她...她带然然去公园了。”

“是吗?”我盯着他闪烁的眼睛,“那我上楼看看孩子们的宿舍总可以吧?我带了点零食来。”

不等他回答,我径直往楼梯走去。顾家鸣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夏莉,别闹了,回家去。”

就在这时,楼上传来孩子的笑声,还有然然清脆的声音:"妙妙老师,这个怎么拼呀?"

顾家鸣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我甩开顾家鸣的手,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楼。

二楼走廊尽头的房间里,五六个孩子围着一个年轻女人,我儿子就坐在她腿上。

那女人二十出头,穿着低胸连衣裙,浓妆艳抹,踩着一双红色高跟鞋,正手把手教然然拼图。

看到我闯进来,她明显愣住了。

“妈妈!”然然开心地跑过来抱住我的腿。

我蹲下身紧紧抱住儿子,眼睛却死死盯着那个女人。

“你就是那个妙妙老师?”

“啊,是的,我是新来的林妙妙。”她站起来,不自在地整理了下裙子,领口低得几乎能看到乳沟。“你好。”

“林妙妙...”我慢慢站起身,装作不经意地问,“我怎么不知道晚托班新招了老师?”

“这...这是顾哥决定的。”她眼神飘忽不定,突然望向了门口。

顾家鸣正站在那里,脸色阴沉得可怕。

“老婆,我们下楼说。”顾家鸣走过来想拉我回去。

我侧身避开,“有什么话不能在这说?”我转向林妙妙,“林老师是吧?我稍微了解一下情况。请问你是哪所师范毕业的?有教师资格证吗?”

林妙妙一下哑住了,脸色涨地通红,半天没有说出来什么。

“夏莉!”顾家鸣小声斥责,“别在这发疯!”

发疯?我冷笑。前世他们就是这样,一点点把我塑造成一个精神不正常的“疯子”,潜移默化让大家都相信夏莉就是个疯子。为送我去精神病院做铺垫。

“顾家鸣,”我一字一句地说,“带着你的小三,还在我面前演起来了,很好玩吗?”

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几个大点的孩子瞪大了眼睛。

林妙妙的脸由红转白,“孩子们都在这,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我从口袋里掏出那条红色蕾丝内裤,甩在她脸上,“这是你的吧?落在我家衣柜里了。”

孩子们发出小声的惊呼。林妙妙像被烫到一样跳起来,内裤掉在地上,她慌乱地去捡,胸前的春光一览无余。

顾家鸣暴怒地冲过来,扬手就要打我。

我早有准备,抓起桌上的水杯泼在他脸上——不是滚烫的水,只是常温的。

前世就是这杯水成为了导火索,这一世我要改变策略。

“顾家鸣,我们完了。”我抱起儿子,顺手也捡起了那条内裤。

我冷冷地说,“离婚吧。”

“你休想!"他抹了把脸,面目狰狞,"你凭什么离婚?你吃我的住我的,离了我你连自己都养不活!”

“那我们拭目以待好了。"

我转身往外走,他追上来想拦我,却被孩子们好奇的目光盯在原地。

下楼时,我撞见了匆匆赶来的婆婆。

她一看这情形就明白了,三角眼里射出恶毒的光。

“夏莉,怎么回事?你又发什么神经?”

又?我笑了。

原来在前世我看不见的地方,他们早就开始编排我有精神病了。

“妈,”我故意大声说,“您儿子出轨的证据就在楼上,您要不要去看看您的好儿媳人选?”

婆婆脸色一变,抬手就要扇我耳光。

我早有防备,后退一步躲开,她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然然我们走。”

我抱着儿子快步离开,身后传来婆婆歇斯底里的骂声和顾家鸣的安抚。

走出院子,我才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

然然紧紧搂着我的脖子,小声问:“妈妈,什么是出轨呀?”

我亲了亲他的小脸。“就是爸爸做了很坏很坏的事。”

前世,他们不仅夺走了我的自由,还夺走了我的儿子。

这一世,我绝不会让历史重演。

3 证据之战

回到家,我开始整理证据。

那条内裤被我小心收好,手机里拍下了晚托班的照片,还有我和顾家鸣的对话录音——从重生醒来的那一刻起,我就开始记录一切。

傍晚时分,门铃响了。

透过猫眼,我看到顾家鸣站在门外,手里还拿着一束花。

“莉莉,我们谈谈。”他的声音温柔得令人作呕,“都是误会。”

我打开门,但没让他进来。

“误会?顾家鸣,你是觉得我瞎还是傻?”

他强挤出一丝笑容,“妙妙只是员工,那条内裤...可能是哪个孩子恶作剧...”

“省省吧。”我打断他,“明天上午九点,民政局见。如果你不来,我就把这些照片发到家长群里,看看谁还敢把孩子送到你的晚托班。”

他的脸瞬间扭曲,“你敢!”

“试试看。”我当着他的面关上门,反锁,又加上了防盗链。

门外,顾家鸣的拳头砸在门上,“夏莉!你给我等着!”

我靠在门上,慢慢滑坐在地上。这只是开始,我知道他们母子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前世他们能把我送进精神病院,这一世一定还有更恶毒的计划。

我听见顾家鸣给婆婆打电话,“她不相信我了,妈,怎么办?”

顾家鸣还是那样,有一点小事都要打电话问问他妈。

顾父英年早逝,顾母一个寡妇,没有再嫁,硬是把顾家鸣拉扯长大,受尽了村里人的白眼。

顾家鸣倒也争气,从山沟沟里爬出来,到了县城做点小生意。

经朋友介绍,我认识了当时模样端正的顾家鸣。

他很会哄女孩子开心。

我家就我一个女儿,家里给了很多陪嫁和金钱,顾家鸣知道后吃了一惊。

在婚后的第二年,儿子顾浩然出生,我辞去了工作,同时顾家鸣把顾母接到我们家里,美其名曰照顾我和然然。

那时候我才发现,顾家鸣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妈宝男。我也在柴米油盐中从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变成了一个浑身狼狈的家庭主妇。

顾母让他往东,他就不敢往西。

饭菜不合口味,家具摆放位置不对,地上有灰尘,任何事情都能成为顾母对我摔凳子砸碗的理由,顾家鸣只会说,她是我妈。

后来他们盯上了我的嫁妆。

在婆婆的撺掇下,顾家鸣也慢慢认为他需要一个更听话,带出去更有面子的妻子。

但我不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夏莉了。我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许久未联系的号码。

“喂,是张律师吗?我是夏莉,关于离婚的事,我想咨询一下您。”

第二天一早,我把然然送到闺蜜家暂住。

去民政局的路上,我不断查看手机,前世就是今天,顾家鸣会带着他妈和几个所谓的“医生”来抓我。

民政局门口,顾家鸣果然没来。我给他发了条消息。

「你还有半小时,否则照片就会出现在家长群里。」

十分钟后,他回复了。

「我在医院,我妈心脏病犯了,都是被你气的!夏莉,你太狠毒了!」

我冷笑。前世他也用过这招,当时我心软去医院,结果被他们当场控制住。甚至包里莫名其妙翻出一把我从没见过的水果刀。

「需要我帮你叫救护车吗?」

手机立刻响了,是顾家鸣打来的。

我挂断,他又打,我干脆关机。

我去了律师事务所,和张律师详谈了离婚事宜。

他看了我提供的证据,说这种情况可以争取到抚养权和大部分财产。

“不过,”张律师推了推眼镜,“如果真按你所说,你要小心对方反咬你有精神问题。这种情况在离婚案中不少见。”

我背后一凉。前世他们就是这样得逞的。“那我该怎么办?”

“首先,去做个精神鉴定,拿到健康证明。其次,收集更多他们试图诬陷你的证据。”

离开律所,我开机。

几十条未接来电和短信涌进来。大部分是顾家鸣的,还有几条来自陌生号码,内容全是威胁和辱骂。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一条来自婆婆的短信:「你以为能逃得掉?疯子就该待在疯人院!」

我立刻截图保存。

前世他们就是这样一步步诬陷我,再以“治疗”为名把我关起来。

这一世,我要让他们自食其果。

回到家门口,我发现锁眼被胶水堵住了。

隔壁阿姨告诉我,上午顾家鸣妈妈带着几个穿白大褂的人来找过我。

“我说你去出门了,不在。他们就走了。”阿姨压低声音,“小夏啊,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惹上什么麻烦了?那些人看起来怪吓人的。”

“没事的阿姨,谢谢您。”

我勉强笑笑,打电话叫了开锁公司。

进屋后,我发现衣柜被翻过,那条红色内裤不见了。

梳妆台上的护肤品也被动过,我的安眠药少了几粒。

他们是在收集所谓的“证据”,证明我精神不稳定,有“精神问题”和“自杀倾向”,

我立刻换了门锁,又在家里装了隐蔽摄像头。

做完这些,我瘫坐在沙发上,精疲力尽。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而我的敌人是我的丈夫和婆婆。

晚上,我接到幼儿园老师的电话,说然然被他爸爸接走了。

我立刻报警,警察却说是家庭纠纷,他们不便介入。

我开车直奔晚托班。

院子里黑漆漆的,只有二楼亮着灯。

我用力拍打大门,没人应答。正准备离开时,我听到然然的哭声从楼上传来。

“妈妈!”是然然的喊叫。

“然然!妈妈在这!”我大喊。

二楼窗户开了,顾家鸣探出头来。

“夏莉,你回去吧。然然不想见你。”

“你放屁!”我捡起一块石头砸向窗户,“顾家鸣,你这是绑架!”

“我是他父亲,有权利接自己的孩子。”他冷笑着,“再说了,你一个精神病,有什么资格抚养孩子?”

“你才有精神病!”我气得浑身发抖,“我要报警!”

“报啊!”顾家鸣嚣张地说,“看看警察是信我这个有正规晚托班的良民,还是信你这个有自杀倾向的疯子?”

我这才明白他们的计划——不仅要夺走我的孩子,还要让我社会性死亡。

前世他们成功了,这一世绝不会。

我冷静下来,转身离开。

硬碰硬不行,我得想别的办法。上车后,我给张律师发了消息,说明情况。

他回复说明天可以申请紧急抚养权。

开车回家的路上,一辆黑色轿车一直尾随我。

我加速,它也加速;我转弯,它也转弯。

恐惧爬上脊背,我直接开到了派出所门口,那辆车才消失。

这一夜,我辗转难眠。

凌晨三点,手机突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我接起来,对方却不说话,只有沉重的呼吸声。

“顾家鸣,别装神弄鬼。”我说。

电话那头传来婆婆阴森的笑声,“夏莉,你逃不掉的...疯子就该待在疯人院...”

我挂断电话,浑身发冷。

他们不会放过我,就像前世一样。

但这一次,我不会坐以待毙。

天亮前,我做了一个决定。

既然法律途径太慢,我就用他们的方式回击。

我收拾了几件必需品,带上所有证据,悄悄离开了家。

我要主动出击,在他们最意想不到的地方——晚托班。

那里绝对不仅有顾家鸣出轨的证据,应该还藏着他们更大的秘密。

而这一次,被送进精神病院的,绝不会是我。

4 夜探真相

凌晨四点,城市还在沉睡。

我站在晚托班后巷的阴影里,手指紧握着从24小时五金店买来的撬锁工具。

前世的我是个守法公民,连超市找错钱都会退还。

但重生后的我明白,有时候规则并不能保护好人。

手下发出轻微的"咔哒"声,锁开了。

我屏住呼吸,轻手轻脚地溜进去。

院子里静得可怕,只有二楼某个房间亮着微弱的灯光——那是顾家鸣在晚托班休息的房间。

我要去的办公室,就在他房间的隔壁。

我贴着墙根移动,避开监控的死角。

前世我曾无意中听顾家鸣提起,晚托班的监控系统每晚十二点会自动关闭。

当时只当是闲聊,现在却成了我的救命稻草。

一楼是孩子们的活动区和食堂,我的目标是二楼办公室。

楼梯在黑暗中像一张大口,随时可能吞噬我。我咬咬牙,踏了上去。

第四级台阶不稳,会发出吱呀声——这是前世我来帮忙时发现的。

当时我还问顾家鸣为什么不喊人过来修理一下,当时他无所谓地笑笑,说这样倒是好发现人。

我小心地跨过它,手心全是汗。

终于摸到办公室门前,我试着转了转把手——锁着的。

撬锁工具再次派上用场。

三十秒后,我闪身进入办公室,轻轻带上门。

月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条纹状的阴影,像监狱的铁栅栏。

我直奔办公桌,打开最底层的抽屉——顾家鸣一直把重要文件放在这里。

一叠纸张映入眼帘,最上面赫然是一份《精神病院入院申请表》,申请人姓名处已经写上了他的名字。

我的手不受控制地发抖。日期是明天。他们甚至等不及我泼那杯水了。

继续翻找,我发现了更可怕的证据——与精神病院医生的往来邮件。

顾家鸣在邮件中详细描述了我的“症状”:妄想、暴力倾向、自杀行为...全是捏造的。

而医生的回复冷静专业,表示“完全理解家属的担忧”,并承诺“会给予患者最好的照顾”——只要钱到位。

我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前世我在那家精神病院经历了什么,只有我自己知道。

电击、药物、禁闭...他们用尽一切办法让我承认自己疯了。

我把这些文件拍下来,正准备继续搜索,突然听到走廊传来脚步声。

我呆住,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家鸣?是你吗?你在吗?”林妙妙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伴随着轻轻的敲门声。

我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奇怪...”她嘀咕着,脚步声渐渐远去。

我长出一口气,这才发现后背已经湿透。

不能久留,但还有最后一个地方要查——保险箱。

顾家鸣的办公桌后面挂着一幅廉价的风景画,后面藏着一个小型保险箱。

这是有一次他喝醉后说漏嘴的。

画后面果然有个金属箱子。

我试着输入可能的密码——儿子的生日、结婚纪念日,都不对,我试着输入婆婆的生日,也不对。

还剩最后一次尝试机会。

我输入了林妙妙的生日——上次在她资料上看到的。

“咔嗒”,箱门开了。

里面除了一些现金,还有一个黑色笔记本。翻开第一页,我的瞳孔骤然收缩。

这是一本账本,记录着顾家鸣的灰色交易:给领导的“好处费”、消防检查的“打点钱”、甚至还有给精神病院医生的“特别感谢金”。

最后一页记录着给林妙妙的转账,金额大得惊人。备注写着:“事成后付清尾款”。

什么事?陷害我的事吗?

我迅速拍下所有内容,正准备离开,却听到门外又传来脚步声,这次是两个人在交谈。

“明天就送她进去,不能再拖了。”是婆婆的声音。

“好的妈。手续都办好了,您放心。”

“你要把李医生那边已经打点好,只要她一进去,我们就申请成为她的监护人,然后...”声音越来越近。

我慌乱地环顾四周,唯一能藏身的地方只有办公桌下。我刚钻进去,门就开了。

“然后她的存款、房子,还有然然的抚养权,就都是我们的了。”婆婆冷笑着说,“那个贱人以为离婚就能摆脱我们?做梦。”

“妙妙在隔壁睡觉呢。”婆婆又压低声音,“对了,药准备好了吗?”

“在这。”塑料袋窸窣作响,“足够让她睡到明天下午。李医生说这种药服用后会出现类似精神分裂的症状,正好配合我们的计划。”

我死死捂住嘴,生怕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他们不仅要绑架我,还要用药把我变成真正的疯子!

“你确定她今天或许会来晚托班?”婆婆问。

“不来也得来。我这两天都准备去提前接然然。以夏莉的性格,知道儿子在这肯定会冲过来。”顾家鸣的声音充满得意,“到时候就让保安直接按住她,打一针,塞进车里。外人看来就是个精神病发作的母亲来闹事,谁会怀疑?”

“还是我儿子聪明。”婆婆笑道,“那个贱人嫁给你真是高攀了,还不知好歹。”

我听得浑身发冷。

前世我只看到他们把我送进精神病院的结果,却不知道过程竟如此恶毒周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才离开。

确认脚步声远去后,我瘫坐在地上,双腿软得像面条。现在我知道了他们的全盘计划,但如何反击?

看了眼手机,已经五点半了,天快亮了。我小心地把所有东西恢复原状,准备离开。

刚走到门口,却听到门外传来一声尖叫。

"啊!谁在那?"

林妙妙!她站在走廊上,穿着真丝睡裙,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你怎么在这里?”她后退一步,声音发抖。

我大脑飞速运转。

“顾家鸣让我来拿文件。”我强装镇定。

“不可能!”她突然大喊起来,“来人啊!有小偷!”

没时间思考了。

我冲上去捂住她的嘴,但她拼命挣扎,指甲在我手臂上抓出几道血痕。楼下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怎么了?”顾家鸣的声音。

我一把推开林妙妙,朝反方向的楼梯跑去。身后传来顾家鸣的怒吼和杂乱的脚步声。我飞奔下楼,冲出后门,跳上提前停好的电动车。

“夏莉!你给我站住!”顾家鸣追了出来,但我的车已经冲出了巷子。

后视镜里,他站在马路中央,脸色狰狞得像恶鬼。

5 逃离魔爪

我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闺蜜林晓的公寓。

按门铃时我的手还在发抖,差点按错楼层。

“莉莉?”林晓睡眼惺忪地打开门,看到我的样子瞬间清醒了,“天啊!发生什么事了?”

我瘫在她沙发上,一口气喝完整杯水,才把今晚的发现告诉她。

林晓是我大学室友,现在在报社工作,是我唯一能信任的人。

“这群人渣!”林晓气得直拍桌子,“我们必须报警!”

“没用的。”我摇头,“顾家鸣既然能买通精神病院医生,警局肯定也有关系。我只是个在家好几年的一个家庭妇女。而且这些证据虽然能证明他们的意图,但还不足以定罪。”

我把拍到的照片传到林晓电脑上,做了多重备份。

“最重要的是这个账本,里面记录了他贿赂官员的证据。如果能找到原件...”

“我们可以先发制人。”

林晓眼睛一亮,“我是记者,可以写一篇报道,曝光精神病院收受贿赂、非法拘禁的丑闻。这样他们就不敢轻易接收你了。”

我们讨论到天亮,最终决定兵分两路:林晓暗中调查精神病院的黑幕;我则想办法拿到账本原件,并收集更多证据。

“对了,你今天绝对不能单独行动。”林晓严肃地说,"顾家鸣知道你发现了他的计划,一定会狗急跳墙。"

她说的没错。我刚打开手机,就收到十几条顾家鸣的恐吓短信和未接来电。

最新一条写着:「把照片删了,否则你永远见不到儿子。」

我立刻回拨幼儿园电话,老师说然然今天请假没来。

再打顾家鸣手机,已经关机了。

“这个畜生!”我气得把手机摔在沙发上,“他用然然威胁我!”

“冷静点。毕竟是他爸爸和奶奶,不会对然然做什么的,只是让你方寸大乱而已。”林晓按住我的肩膀,“我们先去派出所报案,说孩子被绑架了。”

是的,孩子是捆绑住母亲的唯一的枷锁。

派出所里,值班警官听完我的陈述,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女士,孩子是被他父亲接走的,这不构成绑架。”

“但我有抚养权!”我争辩道。

“临时抚养权还没判下来,法律上父亲和母亲权利是平等的。”

警官推过来一份表格,“你可以填这个,申请紧急抚养权听证会,大概两周后开庭。”

两周?到时候我可能已经在精神病院了!

离开派出所,我和林晓坐在车里,一筹莫展。突然,我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夏女士吗?”一个男声说,“我是晚托班的保安老张。我看到顾老板把然然带来了,孩子一直在哭...”

我的心揪了起来。

“张师傅,能让我和然然说句话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他们现在去吃饭了,办公室没人...夏女士,我觉得情况不太对。顾老板让我明天帮忙按住一个'疯女人',说的该不会是你吧?”

我握紧手机,“张师傅,求您帮帮我。顾家鸣想陷害我,把我送进精神病院...”

“我就知道!”老张压低声音,“那个林妙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样,我今晚值班,你可以趁没人时过来把孩子接走。”

我和林晓对视一眼,这会不会是个陷阱?

“张师傅,您为什么要帮我?”

“我女儿...以前也被丈夫这么欺负过。”老张声音哽咽,“我看不得这种事。”

挂断电话,我陷入沉思。

前世晚托班确实有个姓张的老保安,人很和善,经常偷偷给孩子们糖吃。

“值得一试。”林晓说,“不过要做好万全准备。”

我们制定了详细计划:林晓会守在晚托班附近随时接应;我会带着录音笔和防狼喷雾;一旦情况不对,林晓就立刻报警。

晚上十点,晚托班已经熄灯。

我按约定来到后门,老张果然等在那里。

“顾老板带老太太出去吃饭了,说要很晚才回来。”他领我上楼,“林老师在自己房间,你儿子在二楼最里面的休息室。”

我们轻手轻脚地上楼。二楼走廊尽头传来然然的抽泣声:“我要妈妈...”

我的心疼得像被刀割。

推开门,然然一个人坐在小床上,脸上还挂着泪珠。

“然然!”我冲过去抱住他。

“妈妈!”他紧紧搂住我的脖子,“爸爸说你有病,不要我了...”

“别听他的,妈妈永远爱你。”

我亲了亲他的小脸,“我们现在就回家。”

刚走到楼梯口,楼下突然传来开门声和顾家鸣的大笑。

老张脸色一变,“快躲起来!”

我们退回休息室,锁上门。

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着林妙妙娇滴滴的声音:“家鸣哥,别再喝了,你都醉了...”

“我没醉!”顾家鸣舌头都大了,“明天...明天就把那个贱人送走...来,再喝一杯...”

“妈,您劝劝家鸣哥呀。”林妙妙撒娇道。

“让他喝。”婆婆的声音冷冰冰的,“妙妙,明天过后,咱们就彻底解脱了,你就是我们家的儿媳。”

他们的声音就在门外。

我捂住然然的耳朵,生怕他听到这些恶毒的话。

突然,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响起——是我的!

我手忙脚乱地挂断,但已经晚了。

“什么声音?”顾家鸣警觉地问。

“好像是...从休息室传来的。”林妙妙说。

脚步声逼近,门把手被转动。

“谁在里面?”顾家鸣厉声喝道。

老张对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带然然躲到衣柜里。

他整理了下制服,打开了门。

“顾老板,是我。我刚在检查窗户...”

顾家鸣一把推开他,“夏莉?是不是你?给我出来!”

衣柜门被猛地拉开,刺眼的灯光照进来。

顾家鸣满脸通红,酒气熏天,看到我时露出狰狞的笑容。

“果然是你!”他伸手就要抓我。

我掏出防狼喷雾对准他的脸。“别过来!”

他大笑,“你以为这玩意能拦住我?”

说完就扑了上来。

我按下喷头,他惨叫一声捂住了眼睛。

趁着这个空档,我抱起然然就往门外冲。

“拦住她!”婆婆在身后尖叫。

林妙妙挡在楼梯口,我狠狠撞开她。

她失去平衡,摔下楼梯,发出一连串尖叫和闷响。

“妙妙!”顾家鸣在身后怒吼。

我冲到一楼,却被两个陌生男人拦住——是晚托班的保安。

“抓住她!”顾家鸣跌跌撞撞地下楼,眼睛还红着,“别让她跑了!”

其中一个保安抓住我的胳膊,我低头狠狠咬了一口。他吃痛松手,我趁机冲向大门。

“妈妈!”然然突然尖叫。

我回头一看,顾家鸣手里竟然拿着一把水果刀。

他面目扭曲地冲过来,“贱人!”

千钧一发之际,老张从后面抱住了顾家鸣。“夏女士,快跑!”

我冲出大门,林晓的车就停在路边。

我们跳上车,她一脚油门冲了出去。后视镜里,顾家鸣挣脱老张追了出来,挥舞着刀在街灯下,像个真正的疯子。

6 重获新生

我们直接去了市警局,这次我坚持要见值班领导。

在展示了手臂上的抓痕、播放了录音,并讲述今晚的遭遇后,警方终于立案调查。

第二天,媒体爆出惊人新闻:《知名晚托班老板涉嫌谋杀未遂》《精神病院被曝收受贿赂伪造诊断》。

林晓的报道详细揭露了整个阴谋,还附上了我提供的部分证据。

顾家鸣、他母亲和林妙妙被警方带走调查。在搜查晚托班时,警方不仅找到了那本黑色账本,还在地下室发现了大量违禁药物——正是他们准备用来陷害我的。

一周后,法院下达了人身保护令,禁止顾家鸣及其母亲接近我和然然。

同时,离婚诉讼也在加速进行。

我带着然然暂时住在林晓家。

每晚哄睡儿子后,我都会站在阳台上,望着远处的灯火。

前世这个时候,我已经被关在精神病院里,遭受非人折磨。

而现在,我终于夺回了自己的人生。

一个月后,我在商场给然然买衣服时,偶然遇到了林妙妙。

她瘦了很多,脸色苍白,看到我转身就走。

“林老师。”我叫住她,“能聊几句吗?”

咖啡厅里,她局促地搅动着杯子。

“我...我不知道他们会做到那种地步。”她声音颤抖,“顾家鸣只说你们婚姻有问题,准备分开,但是你想抢走孩子,有暴力倾向,他怕对孩子不好…”

“他付你多少钱?”我直接问道。

她脸红了,“一开始是十万...事成后再给二十万。”她突然抬头,“但他骗了我!最开始他说自己是单身,直到你出现我才知道他有老婆孩子!才告诉我他要离婚。”

我冷笑,“那你知道他为什么选你吗?”

她茫然摇头。

“因为你长得像他妈年轻时的样子。”我拿出手机,给她看婆婆年轻时的照片,“顾家鸣从小跟着他妈妈长大,有严重的恋母情结,他找的每个女人都或多或少像他妈。”

林妙妙盯着照片,脸色越来越难看。“变态...”

“账本上给你的转账备注是'事成后付清尾款',你知道是什么事吗?”

她摇头,“他说,是等成功拿到然然地抚养权然后,等晚托班扩建成功后...”

“是等你成功取代我,成为然然的新'妈妈'后。”我直视她的眼睛,“然后你就会和之前的保姆一样,'意外'坠楼或者吃安眠药'自杀'。”

她的杯子掉在地上,咖啡洒了一地。“你...你胡说!”

“调查一下五年前顾家老家的保姆死亡事件吧。”我站起身,“警方已经重新调查了。”

离开咖啡厅,我长舒一口气。

这些信息是我前世在精神病院里,从一个多嘴的护工那里听来的。

当时只当是胡言乱语,现在想来,顾家鸣手上可能不止一条人命。

又过了两个月,离婚判决终于下来了:我获得全部抚养权、房产和大部分共同财产。

顾家鸣因涉嫌故意伤害、贿赂和伪造文件被起诉,他母亲作为共犯同样面临指控。

宣判那天,顾家鸣在法庭上突然发狂,大喊是我陷害他,说我有精神病。

法官冷冷地看着他表演,然后宣布增加一条藐视法庭的指控。

走出法院,阳光明媚得刺眼。然然拉着我的手问:“妈妈,爸爸以后还会回来吗?”

我蹲下身,平视他的眼睛:“爸爸做错了事,要接受惩罚。但不管发生什么,妈妈永远爱你,永远在你身边。”

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指着马路对面的冰淇淋店:“那我能吃个冰淇淋吗?”

我笑了,“当然可以。”

买完冰淇淋,我们沿着林荫道慢慢走。突然,然然指着前方:“妈妈,你看!”

不远处,一家新开的画室正在装修。

橱窗上贴着招聘启事:招聘儿童美术老师。

我心中一动。

前世为了家庭我放弃了绘画梦想,这一世或许可以重新开始?

正当我出神时,手机响了。

是张律师。

「夏莉,有个好消息。精神病院的李医生愿意做污点证人,指证顾家鸣和他母亲。作为交换,他希望你能写份求情信...」

我微笑着关上手机。

重生以来,我第一次感到未来充满希望。

不仅因为我逃脱了前世的悲剧,更因为我找回了自己——不是顾太太,不是然然妈妈,而是夏莉,一个有能力掌握自己命运的女人。

“妈妈,你笑什么呀?”然然舔着冰淇淋问。

我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因为妈妈很开心,非常开心。”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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